編按:角聲佈道團成立39年來,盛載無數恩典,但恩典往往伴隨著「危機」。勞牧師便經常引用經文「耶和華使他們在飢荒中存活」(詩33:19),來形容「角聲」走過的艱辛之路。
勞牧師在昔日《角聲情》寫過一篇文章,名為「在危機中走過的日子」,訴說一件又一件在「角聲」出現過的危機;文章的目的,不是指出危機有多麼的危險和可怕,而是帶出「角聲」在危機中如何經歷上帝的引領和保守。
(一)
經濟危機 靠主走過
第一次經濟危機大概發生在1989年底,那時《號角》剛出版一年多,我要全力發展《號角》,便向董事會提出請葉啟明牧師擔任「角聲」總幹事;但就在那期間,社會大環境的經濟也下滑,「角聲」經濟陷入相當大的危機。這事對葉牧師而言,是相當大的考驗。那次,我們曾考慮過削減工作及人力。對於一個傳福音及社區關懷的福音機構而言,這種安排是比較容易的;因為只是減少一些事工項目而矣,何況「角聲」一向給人的印象是事工太多了,減少一些可能還是一個很好的調整呢!
但最後,我們決定憑信心堅持下去,讓同工們可以繼續在崗位上事奉主。事實上,我們也不知道應如何削減,每位同工都是親密戰友,我們不想因困難而讓一些人失去事奉的機會;況且,削減也不等於可以渡過難關。所以,按葉牧師的追憶,那次,我們召集了全體同工,把難處告訴他們,也把不裁員的決定告訴他們,讓同工們可以安心工作。轉眼20年過去了(編按:此文刊於2008年9月),我已忘記那危機是如何渡過的,但慶幸那次我們作了一個勇往直前的決定,那次以後的一兩年,神帶領「角聲」面向世界;加拿大分會及羅省分會都是1992年成立;及後的10多年間,「角聲」事工已遍佈許多地方了。
(二)
在飢荒中,但存活!
其實,經濟困難,似乎是「角聲」的命定,在「角聲」初創時,神為「角聲」所定下的旨意是「在飢荒中存活」!那是記在《詩篇》33篇的一句話,也是一個寶貴的應許,在飢荒中,但存活!
另一次與經濟有關的危機是發生在2002年,那年是「角聲」成立20周年,我們用事工的建立作為慶祝;除發展了香港分會,出版香港《號角》外,同時也購入王子街王子大廈一單位,作為「角聲中心」,向法拉盛同胞傳福音。那次,是我的信心不足,以為找到50位生命天使,每位支持1萬元(美元,下同),就可以籌足所需款項;因為我這樣想:能夠找到50位生命天使,每人奉獻1萬元已很難得了;所以,就定了50萬元為目標。但其實,整個計劃需要70多萬元;我想,那20萬多元也許可以在其他渠道獲得。但結果是,信實的神真的按所求,為「角聲」預備了許多生命天使,半年內就籌足了50萬美元。但後來我發現,其實我們尚差24萬,而且要在前面的4個月中,每個月還款6萬元。但很不巧地,那時為購「角聲中心」的奉獻是很戲劇性的突然停止,就像降「嗎哪」停止了,讓我十分緊張。
記得在某日清早,我跪下禱告時,我大聲呼喊:「主阿救我!」因為每月除龐大的經常費外,要多籌6萬元,實在很不容易。這事的結果我以前也提過了,就在我呼求「主阿救我」那天,我回到辦公室,打開電話留言,是羅省的李偉強牧師留言,他告訴我最近收到幾筆較大的奉獻,可以還總會20萬元!這是因為我們曾用樓宇按揭還款,寄了30萬元給羅省角聲購置團址。原來,神是用這個方法「救」我們,在我未求之前,祂已預備了。
(三)
接受業權 引發矛盾
另一次危機大概發生在1994年間。事緣活主教會創辧人之一黃精權牧師因癌病離世前,預料到在他離開之後,教會將會遇上很多困難,因而留下遺言,建議執事會將教會樓宇送給其他教會或機構。他的原意是不想教會的弟兄姊妹背負一個過重的擔子。活主教會當時的會友約有三、四十位,也有十位青少年人,他們大部份都是教會領袖的兒女。教會雖然擁有一幢樓宇的業權,但由於樓宇管制法例,本身所收到的租金甚至暖氣費用也不夠支付,每月都要教會補貼;而補貼的金錢都由黃牧師私人主持。黃牧師離世之後,活主教會在經濟上是入不敷支,加上樓宇管理方面種種困難,如大樓維修、常常收到罰單,及既複雜又繁瑣的住客問題等,因而執事會議決黃牧師遺言建議,把樓宇業權送給「角聲」。
問題是,活主教會當時也有人事問題,當執事們一致決定將樓宇捐給「角聲」,並把教會解散後,「角聲」也因而涉在人事矛盾之中。更嚴重的是有牧師告訴我,他被通知「開會」,因有教牧認為要討論如何處理這事!相信大家都會明白「開會」是什麼意思了;不過,他說後來會議取消了。但這事對「角聲」整體都有些影響,也讓我感到十分煩惱。
在當時,「角聲」採取了以下的方式處理這事:我們沒有多問引致矛盾的原因,因為團體中的問題,外人是很難完全明白的。但由於不希望教會解散,我建議同工多年的葉啟明牧師全力協助教會重建;這個決定像折斷了手臂一般,是「角聲」和我個人的重大損失;但因而活主教會的事工得以繼續。
15年後的今天(編按:指2008年),可以看出這決定是對的。活主教會目前已是一處很有動力的教會,很有發展潛力。到今日,已有超過150人聚會,當中有老有少;會友同心事奉,不斷茁壯成長;讓我們看出當日的決定,實在是有神的帶領。事實上,目前「角聲」與「活主」的關係是很難得的,其中沒有「功利」、「屬從」的情況存在,卻在事工上可以相得益彰。
但無可否認,我個人卻被傳言困擾了一段時間;幸而,當我有機會與一些有意見的教牧們溝通後,總算取得了諒解。最近,聽到當年有意見的牧師前輩在會眾前稱讚我的事奉時,這對我而言可說意義非凡。
(四)
意見分歧 蘊釀危機
回想起來,由於我的決定,「角聲」也有時被牽連到類似的危機之中。還有一次,我的一位神學院老同學來找我,說必須離開現有的工作崗位了,因丈夫與主任牧師的關係很緊張,不過,更大的問題是身份正在申請中,沒有了工作就很困難,由於他們都是主的僕人使女,「角聲」也很需要他們參與,所以,老同學夫婦後來就參與「角聲」事奉了。但這樣一來,我又闖禍了,當時的「角聲」董事會主席被人投訴;而我在病中,也聽到一個很長、也很不客氣的電話;對方當然不知道我病了,因為我只是在聽,沒有作出什麼回應;我不知道這事情是否也算在危機之中。
另一次較嚴重的危機是內部的。在發展分會的事工上,我與一兩位董事的意見有嚴重分歧。那是在發展了加拿大分會及羅省分會後,正預備出版三藩市版《號角》時出現的問題。當時,有同工覺得工作太重了,大概也向董事反映了意見。如此,我們就在發展與否的事上出現了問題。因為我們都是君子,很少惡言相對,但卻同時有兩位董事說要「休息」了,那確是很大的危機;因為是內部的問題。當然,這「危機」很快過去,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解決的:首先,我說,假如有不當決策,辭職的應是總幹事,而不應該是董事;我也請他們體諒;難得的是,那天我們一同禱告後,也為未來的發展政策作了檢討,及作出一些規限;我得承認我們總不能因為「需要」、「對事工有利」而不斷發展的。回想起來,其實那些也不算是「規限」,而是像路軌一樣,讓發展中的事工走得更暢順而矣。
(五)
危機變成了祝福
事實上,經過那次「危機」後,「角聲」的發展確很暢順,到今天,除了美加各大城市外,「角聲」已到了歐洲、香港、中國等地;危機在主的恩典中,成為了祝福。其實,由於大家都關心及珍重「角聲」事工,所以開會時經常會有十分激烈的討論,董事們都有不同的意見,尤其是今日「角聲」不斷發展,每一個決定都很重要,不同的意見讓我們能彼此校對,從中得到益處。有些事,我們盡力考慮各種情況,甚至成了定案,但無所不知的神、祂施恩的手在其中帶領及難阻,讓我們免了陷入危機中。到今日,「角聲」董事們都能同心努力,甘心付出各種代價,完成一個一個的任務,那真是很值得感恩的事。我個人相信一件事:為自己作的,自己就要承擔各種的責任;為主而作的,主自己會承擔我們的責任。因此,危機並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,是我們偏行己路,隨己意而行;所以,求主讓我們心存謙卑,存敬畏的心事奉;如果我們怕神,就可以什麼危機都不怕了!